「這個,那個。」喬治天眼睛往上瞟,我的天吶,我這個自言自語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
「等下,把你當做探路的?」喬治天突然反應過來。
「你休想矇混過關。你要是給我個十幾塊錢封口費,還能考慮考慮。哎哎~你幹嘛?講不過就要開始動手動腳了?」
喬治天就說一把抓住劉信科的手就往前走,「屮!遇到你之後,就光顧着跟你拌嘴了。我們現在是在忐途啊!在這個地方長期待着會迷失在這裡的。」
「啊?有這麼嚴重嗎?我來到這裡後,感覺周圍就是一模一樣啊。這和迷失沒什麼區別吧?」劉信科有些疑惑。
「那是對你。不包括我這個侵略者。」喬治天翻了白眼,「在我的眼裡,你走過的地方才有路。」
「這麼邪乎?」
劉信科眯了眯眼,仔細觀察周圍。
嗯~還是黑燈瞎火,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我為什麼不屬於侵入者?還有,忐途究竟是什麼?」
喬治天回頭看了他一眼,「長話短說。我們現在處於二階段寄夢者淺層夢境與深層夢境的過道。因為我擁有維夢者的能力,所以才出現在這裡。而你是因為你與這個寄夢者有關被她拖拽進這裡。這也就說明了這次事情導火索,你是其中的一個引燃點。」
劉信科想起來自己的確被敲了悶棍,「可是我啥也沒幹呀。」
「不會的。你肯定做了什麼,但只不過你想不起來罷了。」喬治天篤定。
啊?這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兩人在迅速前進,看着喬治天那你自己往前衝刺,輕車熟路的模樣,劉信科也逐漸放寬了心,一個人身處絕望與兩個人身處絕望可差多了。
劉信科突然看到與自己平行的地方有一絲微弱黃色的光芒,「看!有光。」
喬治天瞥了一眼,「小伎倆。前輩總結出的經驗,真正的門是白色的。」
繼續向前行進,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依舊漫漫黑路,如同巨獸深淵巨口,通往「永生」的彼岸。
「你說,你會不會記錯了?」劉信科發出質疑。
「不會的。」他旋即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本小冊子,翻了幾頁,指給劉信科看,「諾。我整理的錯題。」
出處:一年級上學期期末考試選擇第18題
通往深層夢境正確門戶是什麼顏色?
A.黃色B.白色C.藍色D.綠色
當時的錯誤選項:B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再加你沒有整理出錯,白色應該是錯的吧。」
「嗯?」
喬治天接過自己的錯題本,端詳一會兒,「屮!好像還真是。」
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悲憤之情充斥着劉信科的全身,連自己做錯的東西都記不住,現在突然能理解了以前自己的老師為什麼會在自己錯相同的題目後張牙舞爪,當時還覺得有錯誤改正才是好事。
對不住啊,我錯了。我發現了有些錯誤是改不了,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
現在錯誤允許論(就是指允許錯誤的理論)不被劉信科所承認,至於之後……
又過了相同的時間,總算是堪堪看到了遠方的黃色微光。
劉信科鬆了口氣,幸虧自己問了一嘴,要是等真遇到了白色的門,那他們就尿了。
不過,兩人又不動了。
「走啊!你不是說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會迷失嗎?」
「你先走啊!再說你看到過在自己家門口迷路的嗎?」
「我去,好有道理。所以你先進去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之間有什麼因果聯繫嗎?關鍵你是這個事情的導火索,還是該你先進去。」喬治天義正言辭。
兩個人口舌之辯沒有結果, 劉信科決定以身試險,畢竟喬治天是維夢者,他的話應該有點道理~個屁啊!
主要現在也沒有退路,自己也想知道裏面有什麼。
那道透露微黃光芒的門上面勾勒出眼睛的花紋,從上至下總共十個,內嵌的眼珠十分真實,它們視線的彙集點就是劉信科目前站着的這個地方。
劉信科伸出了顫顫巍巍的手,用力一推。
「嗯?打不開。」
再用力,還是不行。
他轉頭看向喬治天,聳了聳肩膀示意不行。
喬治天也困惑了,他到現在只聽說過直接把人吸進去的,沒聽說過打不開的。
走上前,一推,果然不行,一拉,開了。
空氣陷入沉寂,劉信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俗話說的好,不論遇到什麼困難,微笑面對就好。
我笑。
「**」
「……」
門雖然敞開了,但入眼的仍然是一片微黃的光幕,喬治天恐怕已經對自己沒話說了,率先邁步而進,「昏黃是記憶的顏色。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痛苦的記憶?具現化,命運撲克。」
一張方塊2!
看到突兀出現在喬治天手中的撲克牌,劉信科一開始有點發愣,接着神神叨叨的靠近喬治天的耳朵。
「小友可聽過**。」
「什麼玩意?/╲/( •̀ ω •́ )/╱」
「那搶庄牛牛,三公呢?」
「你在說啥子喲?」
「美鋁核官在線發牌總聽過吧?」
一張困惑臉
「罷了罷了,小友與我終不是一道上的人。你還是涉世太淺,經驗太少。」
劉信科以45度角仰望天空那份傷感,那份鬱郁不得志,那份難尋伯牙鍾子期友情的悲痛,正漸漸蠶食着喬治天的內心。因為沒有聽過這些,居然產生了一種內心的負罪感。
「別扯了。」雖然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最最關鍵的是,這裡又不是平常的地方,面前這個神經大條的人怎麼能老是這麼跳脫?不怕有危險嗎?我去。
一把拉住劉信科踏了進去,「準備好了嗎?裏面可不像外面那麼平安,這次能不能成功也要依靠你的一份力量。」
喬治天一本正經的看着自己,劉信科也逐漸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嗯。」
…………
很刺眼,非常刺眼,明明讓自己很舒服的昏黃燈光,現在貌似拒絕讓自己窺視,只能不自覺得閉上眼。
「啊!」
喬治天被嚇了一跳,「你瞎叫什麼?」
「你確定我們不是逃出來了嗎?」
「什麼意思?你不在開玩笑嗎?要是出去,我還進來幹嘛?」
「你這話有點奇怪,可……可這是我家呀!」
「啊?」喬治天的頭立馬轉向劉信科,「你知道嗎?深層夢境最普通的體現方式為兩種,一種就是寄夢者的回憶,而另一種就是……」
「我的回憶。」劉信科先一嘴說道。
喬治天白了一眼,接著說,「屁!是寄夢者關於你的回憶,這份回憶就停留在**出現那一段時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想,也要好好觀察這裡的陳設,儘可能多的提供信息。面前的這層透明膜就是深層夢境的最後一層偽裝,它消失了,故事也就開始了。」
呈現在面前的是簡陋的毛坯房,所以大概在自己七八歲的時候,紅色冰箱上面還吸着各種顏色的圓形吸鐵石以及小小方形照片,從劉信科出生至七八歲的所有歲月痕迹。
黑色的小木桌子上面蓄了厚厚的一層灰,門上的小鐵釘也滿是銹色,牆角還堆了十幾箱啤酒,老爸以前夏天每天都要喝一瓶冰鎮啤酒,接着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不過煙戒了,怕嗆到自己。
還有那一張老舊卻又結實的木床,在它旁邊還挨着一張低矮的小床,這個小木床上面加了一張小鐵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行李箱,衣服塞在這裏面是為了防潮。
「啪嗒啪嗒啪嗒」
廚房突然又開始滴起了水,明明沒有人碰它。
薄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