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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也不多說，而塞給我一個紙條就走了。
我打開，紙條上是一個電話號，我本想丟掉，但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剛走了兩步，又被攔住。
這次是一個年輕女人，漂亮的女人。
她小聲說：「我有更便宜的死法，想知道嗎？」
我問：「你也有名額？」
女人說：「不，我不賣名額，而是直接完成你的心愿。」
我知道，這是黑市的交易。
人被複活是有條件的，大腦死亡二十四小時內，且有足夠的活性和記憶細胞。
黑市上死亡的方法就是使用高溫氣化爐，人體瞬間氣化則無法再被複活。
我問：「需要多少？」
女人說：「五百萬。」
這也是一個大多數人死不起的價格，但實在是太便宜了。
高溫氣化爐雖然有效，但移動不便容易被清繳，這些人成本其實不低。
我能出起這個價格，但非法死亡是大罪，作為丈夫我要負連帶責任，要被處罰條件極端的勞動。
那些最骯髒的工作都是非法死亡罪犯做的。
但妻子如果能死，我就算被處罰又如何呢？
黃牛票太貴了，要攢夠三千八百萬，可能還需要幾百年，我的妻子就要同樣痛苦幾百年。
見我心動，女人說：「你可以先跟我看看設備再決定。」
死是大事，需要謹慎。
我答應了。
女人叫許曉苒。
我跟着她在城市的街道里左拐右拐走了很久，等我再分不清方位的時候，她帶着我進入了一個地下倉庫。
倉庫已經廢舊，自從人口減少以後，城市裡類似荒廢的設施比比皆是。
倉庫很大，垃圾和廢棄物的中間停着一輛破舊的卡車。
司機從駕駛室跳下，用力拉開卡車的後廂門。
許曉苒手指車廂說：「就是它。」
廂內放置着一個鋼鐵立方體，表面布滿了密麻麻的線纜。
這是小型氣化爐，電動力磁場作用產生高溫。
外形普通的運輸卡車，裏面是氣化設備，移動性好，隱蔽性強，很適合黑市交易。
我在網絡上搜到過這東西，甚至一度想自己組裝殺死妻子，但由於管控，氣化爐相關零部件很難獲得，組裝出來成品不夠穩定，會有小概率氣化失敗危險。
而且這麼簡陋，死得一點也不體面，貌似也不會很舒服。
我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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