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時間一晃而過,在許幸之日思夜盼中,神農醫館總算再次迎來兩名感染『彼岸』病毒的患者。
自從上次通過小凡下載了其他幾名潛在患者的資料後,許幸之分別聯繫了幾人,並向他們告知了事情的嚴重性和危害。一旦數據身體出現格式化進程,必須第一時間前來救治。
畢竟幾人都生活在物資匱乏的極乏區,在知曉『彼岸』病毒的可怕後,當然清楚依靠自己的數字財富是不可能得到更好的救治,甚至連進去雲上終端區的所需要的高昂路費都支付不起。
有了小凡活生生的例子,找許幸之幫助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許幸之不確定雲上終端區到底有沒有機構,擁有可以解析以及治療的相應程式。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元宇宙里,是多麼特殊的存在。
其中的好處也只能他獲取。
另外兩人到來後,直接跳過流程。許幸之拉着兩個『寶貝』往小黑屋奔去。
這次的救治就比之前兩次要順利太多。
一是及時,格式化進度剛一啟動,兩人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醫館。
二是有了前兩次積累的經驗,解析編輯程式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處於剛發病的兩人,很快就得以康復。臨走時,他們對許幸之感激涕零,還說什麼以後會好好學習,然後前來拜師。
躺在床上的許幸之感覺身體被掏空一般。
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巨大的收穫。察看着儲存在水晶葫蘆中澎湃的算力,臉上滿足的表情久久不能散去,所謂痛並快樂着便是如此。
相比於許幸之的悠然自得,在雲上終端區的某個隱蔽實驗室里,一群高端科研人員此時個個焦頭爛額,面對盟國中樞安全局的局長—李建威,把頭埋得很低。
「飯桶!通通都是飯桶!盟國給你們提供了這麼優越的算力資源,三年了,一個小小的數據病毒你們還是毫無進展,我對你們真是太失望了。」
李建威極具威嚴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炸響,如雷貫耳。
他豎著劍眉,看着手裡的數據報告,而後眼神冷冽地掃視着面前眾人。
此人渾身上下有一股莫測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敢靠近分毫。
「局長,這種數據病毒序列組合實在太複雜了。我們翻遍了**數據庫,也沒能找到相似的序列,就好像這病毒來自藍星之外,我們…根本無從下手。」一名戴眼鏡的男子硬着頭皮低聲道。
「你們可是擁有元宇宙里最頂級的尖端技術,最先進的配套設備,讓你們編輯出對應的治療程式那麼難嗎?先驅們已經對你們很不滿了…要不是你們對盟國的數字建設有傑出貢獻,恐怕今天來的就不是我了。」收回目光,李建威表情複雜道。
一干知識分子聞言,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雖然雲上終端區里,他們是常人羨慕無比的存在,優先享受着各種資源。
可是在某些墮落的先驅眼裡,他們也只是一堆可以隨意拆分的代碼罷了。
「局長…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這種病毒的漏洞,從而編輯出對應的治療程式。」
眼鏡男知道後果,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道。
其他人依舊低着頭,任憑頭上的汗水滴在透明的地板上。
滴答…滴答
李建威放下手中的數據報告,面色緩和下來:「我知道,你們在努力完成盟國交給你們的任務,你們的辛苦我都知道。可是現在已經發生七起這種病毒引起的格式化惡**件。時空大廈里的那幾位,很在意這個事,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之後,他轉過身透過巨大的時空稜鏡,觀察着此時處在自由城中,正悠閑享受的許幸之。
劍眉微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在極乏區的偏僻一隅
那裡烏煙瘴氣,臭氣熏天,無數來自雲上終端區因創造產生的垃圾料件,隨處可見廢棄的暗物質(一種從黑洞邊緣提取出來的物質,該物質與黑洞一般,同樣具有極其恐怖的吞噬性。經過科研人員深層次的研究,逐漸可以應用到元宇宙的一些領域裏)。
同一片天空,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環境。
一個流動着藍色光芒的詭異門戶突兀地立在空蕩的廠房**。
不時有星星藍點從中飛出。
一群面帶虔誠的狂熱分子,正貪婪地盯着那道透着詭異的門戶,手舞足蹈,且口中念念有詞,不過並不是藍星中已知語種。
他們胸前,赫然紋有古怪的蛇形圖案,如果多看幾眼,就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不祥感覺。
他們的所作所為,就像在舉行一場奇特的儀式。
為首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將全身包裹在黑暗裏面,神情癲狂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扭曲成極其誇張的幅度。
——
「阿文,這麼久了,他們還是沒來找你嗎?」剛治好一名患者,還沒結費,只隨意留了姓名,許幸之便放其離開。
趁着無聊,他突然看向南宮文問道。
南宮文停下手中正在記賬的筆,眼中划過一絲暗淡:「沒,或許他們根本不在乎,說不定某些人巴不得我格式化。」
他的語氣很平靜
「啊,你們那種家庭還是太複雜了,個個心頭彎彎扭扭,一肚子壞水,還是簡單點好。」許幸之感慨道。
是啊,簡單點也沒什麼不好,擁有太多有什麼意義呢?那樣反而活的更累。
「老闆,你就別拿我醜事當談資,我栓q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活得隨心所欲。」
聞言,許幸之面色一正:「阿文啊,你老闆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生活,我不想懸壺濟世,我只想當條鹹魚。」
嘴上是這樣說,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每當看見有人求醫,善心就開始泛濫。
兩人正閑聊着,許幸之腰間別著的水晶葫蘆突然一陣劇烈晃動,葫蘆周身刻着的神秘序列發出陣陣耀眼的光芒,變得滾燙炙熱。
許幸之剛取下來,葫蘆自動從手中飛出,然後懸停在空中。
只見一個個神秘的序列好像活過來一般,自我有序得進行組合,排列,然後重組,合成,就好像在進行某種升級。
南宮文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雙眼睜得很大,目不轉睛。任何一個細節他都不想錯過。
雖然他知道老闆腰間的葫蘆非同尋常,但是這種神奇的自我創造簡直匪夷所思。
這種超凡的物體,即便在雲上終端區,他也從來沒聽說有類似的存在。
那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才消停下來。
許幸之一臉興奮得望着飄回手裡的葫蘆,嘚瑟道:「怎麼樣阿文。這,就是我最近的收穫。」
確定葫蘆里的算力突破『垓』,達到『載』級,許幸之心情大爽,隨後慷慨道:「哈哈阿文,今天老闆心情不錯,來,獎勵你十個源幣。」
「滾,我感覺你在侮辱我。」南宮文嘴上嚷着,右手卻很誠實地伸出攤開。
「鎚子哦,阿文,老闆跟你開玩笑的,你也當真啊?」
「快點,別整天給我扯淡,我都把你大餅吃完了,不得來點實際的。」南宮文抬了抬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不依不饒道。
許幸之嘴角微微抽搐:「下次,下次一定。」
說完就準備逃離現場。
南宮文自然不肯就這樣輕易放他離去,當即準備動手自取。
許幸之一看,大事不妙,撒腿便跑。
於是兩個大男人在醫館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好戲。
許幸之一邊跑,一邊怪叫着:「來啊,追我啊,追到我就讓你…」
要不是大堂中掛滿了人們送來的錦旗,恐怕引得路過之人口伐如此不良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