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兒子昨天失蹤了。」
「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他家兒子每個月都會三天兩頭的失蹤。估計又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躺着呢。」
是的,何佑安經常跑出家門,夜不歸宿。還得從一年前開始說起,那也是渡雲熙剛來後河村的時間。
第一次失蹤: 何寡婦驚慌失措,叫上鄉里鄰居滿山找,找了三天三夜,最後才發現他在自家的房裡睡覺,何寡婦尷尬的差點用腳摳出三室兩廳。
第二次失蹤: 何寡婦先把自家找了個遍。然後才叫上鄉里鄉親滿山找,又是找了三天三夜。結果何佑安居然還是在他的房間里睡覺。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村的,又是什麼時候進的房間。
第三次失蹤: 何寡婦已經習慣,就在家裡等着何佑安。三天後的早上,果然他已經躺在床上。
第N次: ……
荒山野嶺硬是被深深踩出了一條路,村民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可以進山挖挖山貨。山裡的小動物們被迫紛紛的搬到山林更深處。
「這次可不一樣,何寡婦她家媳婦兒也失蹤了。」
「說不準是那傻子帶着他媳婦兒去哪兒玩了。」
「嗯,也有道理。」
「唉,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咱家的兒子。這要是我家老頭子早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窗外兩人漸行漸遠,嘈雜的說話聲慢慢消失不見。
趙寶珠低頭若有所思。
何家。
何嫂子悠閑地在房間裏面,喝着茶,看着話本子。
「何嫂子,何嫂子,你在家嗎?」
窗外傳來嬌軟的叫喊聲。嚇得何嫂子趕緊把話本子收了起來。
走出房門一看。
「寶珠啊,你們來我家是有什麼事嗎?」
趙寶珠手裡攥着帕子,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臉色微紅。後面跟着顯然也是剛跑過來的趙耿實。
這裡一開始只有一家獵戶,因為天災,人們被迫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安居樂業。趙耿石的父親和趙寶珠的父親是從同一個村子出來的,關係相對更好,兩人比鄰而居。因此趙寶珠一出門,趙耿實就知道。
「嬸子,佑安哥哥,他們失蹤了。我們快去找找他們?外面這麼危險,渡姐姐肯定會很害怕的。」趙寶珠很焦急。
何嫂子: 「我去找過了,可惜哪都沒有啊,你別擔心。也許過兩天她們就回來了。」
趙寶珠: 「不行,渡姐姐是女孩子,在外面待那麼久,會被說閑話的。我要去找她。」
「嬸子,你知道他們可能會去哪裡嗎?」
「這我怎麼知道呢?孩子年紀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何嫂子滿臉都是兒大不由娘。
「寶珠丫頭啊,山上也不安全,你不要亂跑,不要讓你娘擔心。」
趙寶珠: 「好,謝謝嬸子,那我們走了。」
趙寶珠嘴上說知道,腳卻往山上走。趙耿實也不攔着,一如既往的憨厚模樣。
趙寶珠二人走後。
「呼,嚇我一跳,這小兔崽子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知道說句話。一驚一乍的,等他回來,先把腿打斷,再餓上三天三夜,看他還敢不敢。哼!」何嫂子抱怨。「這臭小子。」
還是回去看我的話本子自在,這悠閑日子可沒多久咯。
此時的何佑安和渡雲熙在幹嘛呢?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
渡雲熙二人與趙寶珠分開後,沒有回家。轉小道,去了更遠也更危險的北山。傳聞,北山上出現過狼群,還有人看到野豬。
出沒的狼成群結隊,野豬力能與虎搏鬥,也常結伴而行,是以附近的村子都不敢到北山來,後河村的人上山採藥,撿材火也會特意避開這裡。
「雲熙,雲熙,你快點呀,慢騰騰的真像個蝸牛。不,蝸牛爬的可比你快多了。」何佑安在前面催促渡雲熙。
渡雲熙依舊慢吞吞,「我沒有讓你等我,要是不想等,你可以先走。」
「別呀,我還有一個驚喜給你呢!你快來,好不好嘛?雲熙,雲熙。」何佑安回到渡雲熙身旁,拉着衣袖左右搖擺。
過了一會
何佑安指着不遠處的洞口,「看到那個山洞沒,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雲熙,你快過來呀!」
何佑安嫌棄渡雲熙走的慢,自己先跑前頭去了。
「噗通!」何佑安突然不見。
渡雲熙四處張望,沒有人影,平常煩人的蟬鳴,此刻不聞一聲。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臟跳動的聲音,寂靜的可怕。
「何佑安,你在哪裡?」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回去了。」渡雲熙恨恨道。
「我在你腳下啊,你踩到我了,雲熙。」
一聲幽靈般的聲音響起,伴隨風吹樹葉的莎莎聲。
「我好疼啊,你來幫幫我吧!雲熙。」何佑安的聲音漸漸興奮。
渡雲熙低頭看看蜿蜒曲折的小路,決定不理這個二傻子。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減小,直到沒有。
何佑安開始害怕。
「雲熙,雲熙。」
「我在這,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錯了,我在也不逗你了,我一個人害怕,你快回來。」何佑安蹲在兩米深,一米五長的坑裡哀嚎。
何佑安一手扶膝,一手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畫圈。
渡雲熙也沒有走,就在何佑安的頭頂上方,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演。
渡雲熙: 他太甜噪,就應該好好安靜一會。
正當渡雲熙在附近搜索藤蔓之類的,把何佑安拉上來時。
「哼哼」高亢的尖叫聲從山洞傳出。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