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機,轉身就走。
憋着一口氣,瘋走了十公里。
才找到一家便利店,推開門進去,買了一盒煙。
便利店外有白色的膠椅子,我一屁股坐在上面。
抽出一支煙,手擋着風點燃。
外衫已經濕透,我狼狽的像個落湯雞。
沒人救我,我只能自我救贖。
遠方車水馬龍,燈火闌珊,一戶人家一處燈火,卻沒一處是屬於我的。
想着南闕,我想我此時的眉眼都帶着自嘲的笑意。
在我的眼裡,沈依萬般的不好。
可是在南闕的心裏,沈依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說我現在還理不清楚答案。
那麼南闕的出現,無疑警醒了我。
他拖開白色的膠椅子,坐在我的對面,雙腿交疊,拿出一支煙來,叼在嘴裏眯着眼點燃。
隨後那凌厲的目光透過白色的煙霧看向我。
「視頻你看了?」
我一開口,才發現嗓子都是澀的。
彼時,剛剛抽過的那支餘下的煙蒂,已經被我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南闕是否知曉我吸煙,可是我本能的就是不想讓他看見。
「看了。」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我想像中的暴躁。
「你不生氣?」
「我不在乎。」
他的回答讓我沉默了下來,於是我終於知道。
沈依在南闕的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那大概是百尺之上,萬丈之巔,是我拼掉命也夠不到的地方。
我笑笑,起身,移開了視線,怕再看他的眼睛,我會哭出來。
那樣我就輸的太狼狽了。
可是南闕啊,沈依沒受到應有的懲罰,我不甘心。
我轉身欲走,南闕卻揚起了下頜,冷冷的開口。
「你的過去,不見得比她乾淨多少。」
他的聲音似是萬丈驚雷,將我炸的粉身碎骨。
我忍得太辛苦,甚至控制不了肩膀在劇烈的抖動。
南闕冷冷的看着我。
那寒意,透過皮膚,冰冷刺骨。
我不知道是如何轉過身去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笑出來的。
我嗓子似乎是有團棉花在堵着,上不來下不去的很難受。
南闕起身,將煙抽完後,扔進垃圾桶。
黑色的皮鞋踩着青色的小磚,一步一步,似乎是踩在我的神經上。
他走過來,單手握住了我的臉。
隨後俯身下來,湊近我的耳邊。
「我找到了陳海。」他嘴角綻放出一抹令人戰慄到極致的笑意來,「他進了局子,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
南闕退後,看見我猛烈晃動的瞳孔。
笑着摸了摸我的頭髮,對上我的眼睛,不輕不重的說道:「聽說你那個叫胡盛的老相好,曾經治死了一個人。」